計若雷知道莘向諭和別冀的關係是兄妺, 也知道再不把莘向諭扯出來, 莘向諭這輩子就跟定別冀了。
不知道是自己佔有欲作祟, 還是真的不想莘向諭錯下去, 於是計若雷去找別冀。
“其實, 你的名字不是三個字的嗎? 莘……” 計若雷還沒說完, 別冀就揪起他衣領。
“你, 到底……” 別冀收歛了下, 但依然有一種威嚴在此,“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的事的?!”
“別冀, 答應我一件事, 我會幫你保守秘密……” 計若雷毫不在意自己被別冀揪起, 只是淡淡地說。
“……什麼事?”
“離開莘向諭。”
“什麼?!” 別冀手上的力度打緊了, “計若雷, 你再說一次!”
“我說, 離開……莘向諭, 你明明就知道你不會不能不許喜歡莘向諭, 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她?” 計若雷氣勢不減, 理直氣壯地說。
“你給我說清楚, 我怎樣對莘向諭了?” 別冀徹底被計若雷惹火了。
“你明明知道──你永遠都不可以跟她在一起, 你還令她對你產生感情。既然你不能給她什麼, 你什麼也給不了她, 那你為什麼又要這麼對她, 對她哪麼好, 令她誤會?! 你這樣算什麼? 算什麼男人?!”
“……” 別冀緩緩放下計若雷。
也許當時的自己, 也想不到這番話是說給現在的自己知道聽的。
計若雷看見莘向諭偷偷在哭泣, 偷偷在顫抖, 偷偷在逃避, 那時的自己是多麼的心痛, 也是多麼的後悔。
什至, 痛徹心扉……
也在那時認定了自己對莘向諭的感情。
那時的自己對自己說, 即使讓莘向諭討厭他厭惡他, 他也要好好保護莘向諭, 把莘向諭留在自己身邊。
即使是看見她在自己面前痛哭, 也要讓莘向諭幸福。
可是計若雷猶豫了, 就在計若雷親手擲破莘向諭給他的菊花。
可是可是, 再可是多少遍, 莘向諭也是要他原諒她。
他, 是她的幸福嗎?
她發現他就是那一年的小男孩。可是他早在他和她重遇之前已經知道。
他對那個小女孩的印象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從親切變得厭惡。
但是莘向諭不同。
完完全全不同。
莘向諭一直對那個一面之緣的自己耿耿於懷, 什至一直都沒有忘記。
也許, 緣份就是一條無形繩子, 即使是一個渺小的普通人, 即使是毫無交雜的陌路人, 也好像有一道引力把他們吸引, 毫無理由的。
命運始不由人。
計若雷的病情嚴重了, 就在莘向諭為了別冀和他吵架之後的車禍, 令計若雷的病急劇惡化, 也同時把計若雷的生命推向尾端。
在初遇莘向諭時, 醫生告訴計若雷說他還有一年的命。
所以他才會對說什麼一千年的約定, 縱使在開始它只是他報復她的一個手段, 可是在他跟她說把這個千年的約定改為一年的約定時, 他是說真的。
可是, 現在的他, 才逼不得已離開莘向諭。
那天莘向諭來找他, 後來的他想追出去, 卻力不從心。
小濋跟他說, 要他好好等多幾天, 身體轉好了才出去找她, 這些話他統統明白。
可是更更要的是, 計若雷也明白了另一個道理。
即使他好好等多幾天。
即使身體轉好了, 出去找她了。
他會在隨時死去的事實始終是事實。
一個不會變的事實。
你說, 你要他怎樣……
還記莘向諭問他:“我總是覺得, 你對我和對其他人的態度有好大差別……”
當時的計若雷這樣回應莘向諭: “儍瓜, 你對你媽媽和對我的時候會不會一樣? 其他人跟你怎麼比呢?”
當時的計若雷, 一是因為他不愛跟人接觸, 二是其他人真的不能跟莘向諭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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