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故事 1
有一對夫妻面對突如其來的經濟變化,那一年的冬天,他的事業幾乎一敗塗地。他們不得不搬出豪華溫暖的公寓,在市郊另外籍租了一間簡陋的房子.房內陰冷潮濕,一如他們當時的心情。他對她說︰「相信我,會好起來的﹗」,她也這樣相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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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 年 2 月 22 日  星期日   晴天


這個家,還會像以前一樣嗎? 驚訝 分類: 未分類
醒來時,眼前霧白白的。隨後視線漸次聚焦,才頗沮喪地辨認出,白光其實來自天花板蒼白燈管。原來,這裡並非我默禱二十八年來,上帝話語中的天堂。這裡只是離立霧溪不遠的某醫院。

而喉嚨延伸至食道的劇烈疼痛有如核子內爆,我連嘶啞聲都顯得殘缺,甚至連習慣性檢視雙手淤青的力氣也沒有。或許,氣力早在當時飲盡那瓶廁所鹽酸後,釋放得徹底,還依稀記得,身體的痛苦扭動似乎比原本癲癇症發作時還要奮力百倍。如此堅決的自殺儀式,在墮落與怨恨之聲的狂暴中,穿透我迷途的靈魂,強行詮釋著我生命幾乎行將結束的最後擺動,但,為何還是改變不了死前那渺茫的、上帝命定的第三種聲音:「回去吧!這個家,沒有妳不行。」

於是,我漸漸抬起比較有力氣的左手,瀏覽過那些熟悉的淤青後,我瞥見塑膠手環上寫著自己的名字「邱曉菁」三字。想想過去那段反覆遭受先生家暴的婚姻生活裡,除了後來在離婚協議書上看著自己名字一筆一劃構成之外,我發現竟連如此端詳自己名字的動作,都覺得奢侈。為了多留點心力護衛我那四個連「暴力」二字都還不會寫的孩子們,只能不停地作禮拜與默禱。補充聖靈力量讓我勇敢,讓我盡可能包容因吸毒、酗酒而喪盡天良的丈夫,並選擇繼續留在瀕臨裂解的家,用我已經不太有力氣的右手抵擋先生失去理智的拳頭,左手則緊抱著我的”天使們”。

是主和我的”天使們”救我回來。手術完成後出院前,醫生的話像隱喻:「開刀重建了妳的食道,還好沒有傷到胃,現在的聲道是用妳小腸接回來的。至於聲音會慢慢回來,但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我則暗自思吋:那這個家,還會像以前一樣嗎?

視而不見先生的暴行、以默禱麻痺痛苦,幾乎成為我的生活態度。然而,當先生騎著摩托車將自己骨肉放在地上拖行時,我實在忍無可忍,甚至掙扎是否要背離上帝的話語,並試圖迎向人世間的最終裁決者,讓司法結束這佔據我青春太久的苦楚。

這信仰掙扎,在上帝看來似乎薄弱到不行。先生罹患肝硬化末期,讓他肚子像氣球般隆起,繼續二十四小時酗酒的他,天真以為酒精可以軟化已硬掉的肝,殊不知融化的是他逞兇鬥狠的生命。有如油盡燈枯的花火,他如昔地喝完酒就以拳頭伺候我,接著是四個小孩,接著是我的親生母親,接著的,是繼續二十四小時的酗酒。

這種令人眼淚流不完的輪迴,如果連意氣用事的自殺都肯幹了,那麼花時間等待冗長司法程序的離婚官司其實一點不算什麼。然而,直到他已重病在床的一通電話:「曉菁,妳不要我了嗎?妳為什麼這樣對我?妳為什麼把我一個人丟在醫院這邊?」這通電話像是等了十幾年,第一次讓我發現沒有酒精、毒品的他,其實可以這麼溫柔。

電話裡他繼續關心孩子們未來的教育,並向我說了聲簡單的「謝謝!」這聲罕見遲來的「謝謝」又像一種命定的話語般,挽救了我們的婚姻,一直到他臨終。現在,我的”天使們”一回家就會對我喊:「媽媽!我回來了!我愛妳!我好愛妳耶。」我才後悔我和先生都欠彼此一句:「我愛妳/你!」


2009 年 2 月 21 日  星期六   晴天


甜心商店的陳瀅如老師 疑惑 分類: 未分類
剛走出三興國小,隨後就彎進了這溫馨的小店。

心生活協會在基隆路上的巷子內,開了一家專門由精神障礙者的「甜心」提供服務的「心朋友的店」,「甜心」是這邊對情緒、精神障礙病友的稱呼;這群領有身心障礙者手冊、患有程度不一的精神分裂症或躁鬱症的精神疾病「甜心」們,把這家店當作一個起跑點,開始他們自食其力的生活;原本考量甜心們的能力以及限制,只專做飲料,經營起中午簡餐,則要說起另一個故事。

陳瀅如老師原本是三興國小的國文老師,起初只是在店裡消費時隨口問起,為何經營一家飲料店,還得放樂捐箱?店長金林,告訴陳老師這家店的成立目的、幫助的團體、經營的問題等,一問一答間,就牽成了一年多的緣分。陳老師毅然決然地投入志願服務,想想自己對料理也有興趣,就義務幫這家店從規劃餐點到實際供餐。

陳老師坦承一開始家人都很反對,不論是先生或兩個孩子,覺得供餐的工作太過繁重,而且吸油煙對身體也不好,期待陳老師退休後好好享清福;她自己也有猶豫,也打過退堂鼓,不論是剛開始的那半年或是營運已經比較上軌道的最近。可是,「只要想到如果我不堅持下去,這些孩子們就得從好不容易跨進來的社會生活,再被丟回機構、醫院,就覺得很不忍心;然後一咬牙,又生出力量繼續了。」現在,甚至陳老師的先生也一起幫忙採買、切菜、盛飯,夫妻倆都進一己之力地幫助這群甜心。

三十歲的臉,八十歲的手

陳老師家裡沒有這類障礙的家人,之前對於社會上有這麼多的朋友得以藥物來控制精神疾病,感到很驚訝:陳老師也沒有什麼虔誠的信仰,只有有個價值觀相信「佛心就在我心、工作當作功德」:她也不把精障當作疾病,相信這群甜心當跟社會一般大眾沒有兩樣,只是剛好處於人生的低潮,只要大家一人一句鼓勵、一人出一份力,就可以幫助他們很多。她相信,社會大眾的關心以及接納,是讓甜心們痊癒的特效藥,「我覺得政府應該更大力推廣對這個領域的認識,讓社會大眾更加瞭解精障,不是非得要逼大家做什麼,而是可以真正發出愛心跟善心;或者只是至少不要有歧視。」

她所實踐的,是純粹作為社會的一份子所能發散出最大的社會關懷。

助人者有個特徵,總覺得他們看起來就是特別年輕,退休的陳老師看起來只有三十歲,笑起來更是令人覺得像孩子班純真、青春;但她伸出因為時常洗菜、料理而變粗的手,說:「我朋友都說,我是三十歲的臉,八十歲的手,」陳老師看了看她自己的手,像是在想些什麼,「但我把手洗一洗、拍一拍,又覺得,可以幫助人就好了,這算什麼?」

如果可以的話,我會跟這家店共存亡

談起在這邊一年的點點滴滴,辛苦有時、溫馨有時。甜心們之間因為情緒比較難控制,往往會產生諸多爭執而影響工作品質;甜心們太過急躁的個性有時會讓人感到焦慮。但是甜心們直爽的個性以及敏感的心靈,卻總是給陳老師巨大的感動。「他們都會很親暱地阿姨長阿姨短,交男朋友啦、不開心啦,大小事都會挨在旁邊跟我說」陳老師說到這群孩子,臉上掛著很慈愛的微笑,「更令人感動的是,他們如果知道自己作錯事了,等客人走了,會自己來跟我道歉,然後反省改進。看到他們可以有這樣的進步,真的很開心。」

參與這家店,原本只是一問一答的好奇,後來夫妻動員的投入,最後,對這裡也有了感情,「雖然很辛苦,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可以一直在這邊幫忙下去,怎麼說呢?就是共存亡吧。」

所謂和好,與社會上各類的人和好,大概就像陳老師這樣吧,「到最後像是一種純粹的愛情模式,我們付出不是因為我們深信我們可以得到什麼,而是因為愛在我們心中泉湧出來,我們止不住。」(出自張娟芬,無彩青春)


2009 年 2 月 20 日  星期五   晴天


送便當的母親 開心 分類: 未分類
「你又來了!」

中午,我站在學校大門口當交通導護,幫助一年級的小朋友放學。卓新勇的母親,躡手躡腳提著一個便當在校門口。被我一喊,她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老師!...」

「哎呀!我不是告訴妳了嗎?學校不喜歡你們替孩子替便當。如果每個媽媽都像妳這樣,學校大門就擠滿人潮,那樣,我們怎麼放學呢?讓他自己帶便當嘛!」

「我知道!我知道!」這些話,不曉得說了幾次。每天一到中午,送便當的家長和放學的一年級小朋友,常常相撞在一起,造成相當的困擾。

卓新勇是一位沈默寡言,乖巧內向的孩子。有次上課,他竟然打瞌睡,我很訝異,猛地,把他叫起來。

「怎麼了?」他一臉迷惘站起來,不回答。隔天上課,也是這樣,我實在受不了,把他叫過來,數落了一陣。

「你到底怎麼了?」上課令我累得半死,口氣已經控制不住。

突然,他垂頭淌下淚水。我暗自一驚。「說呀!到底為什麼上課要打瞌睡呢?」

「我媽媽住院了!昨天一直在醫院陪她。」我一聽愣住了,頓時,心中的怒氣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無限慚愧。

「她怎麼了?」

他難過搖搖頭。 「不知道!」

晚上,我打電話到他家。接電話的是他父親。

「卓太太為什麼住院呢?」

「 是肺癌!」我一聽,心都涼到腳底。腦子浮現身體贏弱的卓新勇。如果,不幸那天來臨,他將如何繼續往後漫長的歲月呢?想到這兒 ,不禁鼻酸。

吃飯時,妻子在餵兒子吃飯,我不禁想起,以前卓新勇的母親偷偷摸摸替他送便當的情景。忍噤不住,在下班後,我騎著機車到醫院探望他母親。幾個禮拜沒見,卓新勇的母親瘦得不成人形,蒼白的臉,光禿的頭,簡直不敢相信就是她。

她一看到我,顯得很驚訝,努力想坐起來,但是,一咳嗽,整個人歪了一邊。

「不要起來!不要起來!」

「老師!謝....謝謝你!」 她吃力喊著,眼眶消出淚水。

在醫院的走廊,卓新勇的父親對我說:「只剩下兩個月了!嗚!我…真的不知要怎麼辦?」他老淚縱橫。

回到學校,報告校長。「他爸爸已經六十多歲了,現在媽媽又將離開人間,是不是我們可以發動全校募款。不管多少,都可以幫助他。」校長爽快地答應。

經過幾天募款活動,我們總算募到52,120元。把錢送到醫院時,卓新勇的母親已經陷入昏迷中。

「我們準備今天送她回家!」卓新勇的父親,臉形憔悴得發白。

「老師!能不能幫個忙?」 我一聽,心頭一陣抽搐。

「請說!我能夠做到的,我一定答應。」

「他前幾天,一直拉著卓新勇的手,喊著:媽媽不能再替你送便當了!我想,請老師再讓他送一次便當,只有送便當時,他才真正感受到一位母親的榮耀。」 聽到這兒,我百感交集地點點頭。

中午,一輛救護車呼拉拉開到學校大門口。卓親勇的父親和一名醫護人員,共同推著擔架上的人。我淚水盈眶,站在校門口,正擔任交通導護老師。

「到了!到了!」卓新勇的父親買了一個便當,躺在擔架上的卓新勇的母親,伸出瘦細蒼白的手,提著便當,在隨行人員推送下,慢慢靠近大門口的鐵門。

在鐵門的另一邊,卓新勇則伸出右手,接過母親的便當。

「媽!」卓新勇當場嚎啕大哭。

這時,我清楚地見到她母親瘦削的臉頰,抽搐了一下,彷彿想說話, 但是,又說不出來。

「媽!我不要!我不要妳走!」卓新勇呼天搶地叫著。

我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嘩嘩而落。我暗恨自己,以前是多麼地殘酷無情!

卓新勇的母親出殯後。一天,卓新勇的父親來到我辦公室,遞給我一包牛皮紙。

「老師!這是你和學生們幫助我的錢,我認為還有更多的學生需要它,所以,還給你們。謝謝你熱心幫忙。」說完,錢一放,就掉頭離去。 這筆錢彷彿生熱似的,直燙著我心坎。

我天天找卓新勇聊天話家常。深怕他經不起喪母的打擊。

「老師!你放心!我很好!你不要一直替我擔心!」卓新勇對我說。

「我很早就知道,我母親就要死了,我也不是不想聽你的話,跟媽媽說不要送便當了。因為,一天當中,只有中午,我才能吃到我媽媽煮的飯。」

我心頭一凜,「為什麼呢?」

「爸爸心疼她太過勞累,都會親自下廚,媽媽也因為小孩想吃她做的便當,所以就利用爸爸上班時候,偷偷的做便當 」說完,卓新勇淌出淚珠。

2007/01/10 黃昭容轉來的文章
※母親們為孩子所付出的真心,真是粉有毅力,祝福全天下所有母親平安快樂!


2009 年 2 月 19 日  星期四   晴天


1 度C 的溫暖 ?! 愉快 分類: 未分類
有一對夫妻面對突如其來的經濟變化,那一年的冬天,他的事業幾乎一敗塗地。他們不得不搬出豪華溫暖的公寓,在市郊另外籍租了一間簡陋的房子.房內陰冷潮濕,一如他們當時的心情。他對她說︰「相信我,會好起來的﹗」,她也這樣相信著。

白天,他在外面疲於奔命,有時一整天也不打一個電話回來.她理解他,知道他在外面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的將來。晚上回到家,大部分時間裡,他總是一個人坐在電腦前,查資料、整理訊息、打客戶電話,然後昏昏地睡去,他很少和她閒聊。她理解他,知道他很累,需要休息。

但不管怎麼累,他都要天天洗澡,那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浴室裡只有簡陋的沐浴,這讓她很懷念那套曾經溫馨的豪宅。想起以前的日子,她有些傷心,因為她突然發現他不再在乎她了。不再對她噓寒問暖,這從洗澡這件事上就能看出來。

在以前,他總是讓她先洗,他自己卻留著一身臭汗,在客廳或者書房裡,直到她洗完。這樣的體貼,曾令她自豪和感動。可是現下,他總是要先洗。 每當她要走進浴室的時候,他就會突然說︰「我先來吧!」然後,她便聽見浴室裡嘩嘩的水聲,生活的艱難磨去了他的紳士風度,改變了他們的相敬如賓,更削減了他對她的愛戀,她想他為什麼不能,繼續讓著她呢?

這是不是說明︰「他已經不再愛她了?﹗」

後來有一天,她終於忍不住了,問他為什麼。他楞了半天說︰「在外面跑了一天,一身的臭汗不舒服,所以急著沖一下。」 她幾乎絕望了,他終於不再疼她了﹗她不僅僅失去了以前那棟豪宅,並且正在失去丈夫的愛情。

那一天,照例他出去了。她百般無聊的,打開了他的電腦。 她驚奇的發現,他竟然天天在電腦上寫日記﹗她慢慢地讀著、讀著 …..,然後眼淚汩汩流下。

她看到這樣一段文字 ---「今天她問我︰『為什麼總是要,搶在她前面洗澡?』我沒有說實話,我怕她為我難過,浴室很冷。但我知道,在沐浴完以後,那裡面的溫度會升高一點點,3度、2度或者1度。我想,那樣的話,她在洗澡的時候,該會暖和一些吧?﹗在這段艱苦和寒冷的日子裡,我想,我至少還能送給她,這1度C 的溫暖吧?﹗」

愛總是以不同的方式、面貌來到我們的生命中,我們是否常在自己認知被愛的方式中,而錯過了早已降臨在我們身上的幸福?

其實,愛早已充滿在我們身上,我們真正缺乏的是接受及感受愛的能力,而我們似乎一直在那迷失的方向上,追尋著 ......


2009 年 2 月 18 日  星期三   晴天


心事獨白---來不及擁抱 不安 分類: 未分類
看著一個生命在你眼前慢慢枯萎,是種長時間的凌遲﹔我很害怕過於親近母親,會造成我不可能療癒的失落。

母親對我而言,有著很複雜的意義。

從小,母親常常跟父親口角,也不顧家中經濟狀況,買一些過於昂貴的東西或是捐錢去作法事。她有時半夜不睡覺,只為了重新安排家裡擺設。這對要上學的我,是種不能抱怨的精神干擾。後來在我小學一、二年級時,母親決定跟父親離婚。從此我對母親產生極大的不諒解,她等於剝奪我享有完整家庭的權力。

過了幾年,母親和父親決定復合,但是他們的婚姻還是時好時壞。即使當時母親已經被診斷有躁鬱症,在年輕的我眼中,那只不過是更顯現母親的適應能力不足,還有長年念佛的鴕鳥心態。到我高三那年,母親得了癌症。大概是因為生理上的病痛加上藥物的治療,消耗母親過剩的精力,她反而開始睡得比較好。但是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跟母親的心理距離越來越遠。

那應該是種逃避吧!看著一個生命在你眼前慢慢枯萎,是種長時間的凌遲。我很害怕過於親近母親,會造成我未來不可能療癒的失落。

就算是母親的生命毅力過於驚人,還是沒有辦法抵抗死神的召喚。但我一直覺得這對母親還有整個家,都是一種解脫。沒想到,有一天透過妹妹,我不經意發現當初母親回來的原因:她有一次回家看到年幼的我時,突然發現她沒有辦法丟下我去過另一個世界的生活。於是,她決定回到父親的身邊。

那當下,在眼眶打轉的眼淚洩漏了我內心的激動。母親已經盡全力在愛我了,即使她知道她盡了全力,可能也是個從世俗標準看來不及格的母親。那也是我首次開始調整我和母親間的距離。

去年為追求夢想,我遠度重洋。在太平洋的另一邊,親戚告訴我,母親曾經被送給其他家庭當養女,一直到兩三歲有了記憶,才被接回到原生家庭。頓時間,我五味雜陳,突然可以理解,為何母親這麼喜歡小孩?為何母親對她的家人這麼難分難捨?為何母親的情緒這麼容易波動?如果談到被父母親背棄的傷痛,母親所承受的,根本遠遠大過於我。

我三十一歲生日前兩天,出乎意料地夢到母親兩次。在夢裡,母親作著她的拿手好菜,殷殷告誡我要好好照顧自己。起床後,有一陣子我恍神不能自己。時間終於到了,我終於敞開我的心胸,願意去接近母親。而這居然花了我二十幾年的時間。

生命,對那時的我和母親真的都過於沉重。雖然,我早從母親抗癌的精神中,學習到對生命的樂觀。只是,我仍無法克制地思念母親,即使現在的我在內心拉近了與她的距離,卻永遠失去了擁抱她的機會了。

我許下一了個生日願望:盼望母親能看到我在美國努力的過程。因為這樣,我才不會辜負她──一個對生命如此熱愛的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