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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我 (22) |
分類: 未分類 |
「咦？為什麼要我陪你去她家？」
一下班，浩克馬上被阿海逼著上機車，阿海一面戴安全帽一面解釋：
「突然去人家家裡，很失禮嘛！兩個人一起去探望，感覺比較名正言順一點。」
浩克賊兮兮糗他：「我看你是怕一到她家，羊入虎口，會被她撲倒吧！」
阿海心虛不語。他從人事部那裡問到施佳懿地址，還是小惠聰明，她謊稱有施佳懿快到期的帳單要寄給她，人事部才願意提供資料。
浩克坐在後座，看紙條上書寫的地址，喃喃說道：
「喔！她住劍潭啊！阿海，你聽過公司的傳言嗎？施佳懿從不讓人送她回家。」
「喔！聽過啊！她說又不是沒手沒腳，幹嘛要別人送。」
「可是最詭異的是，也沒人知道她家住哪裡，有必要搞得這麼神秘嗎？」
「嗯……大概是想省麻煩吧！追她的人真的很多。」
「所以說，你真的是個超級大異類！人家都自動送上門，你還避之唯恐不及。」
「哎唷！感情的事哪有那麼簡單。而且，施佳懿八成是鬧著我玩的吧！過一陣子沒興趣，就會恢復正常了。」
到現在，他還是把施佳懿當作一個愛玩的妹妹，就像每次回到海邊老家，和他比較熟的女高中生也喜歡有意無意鬧他一樣。不過阿海很清楚，那不過是女孩們在享受和異性互動的樂趣罷了，並不是什麼刻骨銘心的情感。
有一天，一定會突然像被橡皮擦擦拭過的鉛筆痕跡一樣，淡得幾乎不曾存在過。
照著地址在劍潭地區轉來轉去，終於找到目的地。兩個大男人杵在摩拖車上，望著眼前住宅，定格半天，接著很有默契地再把紙條看一遍，確認這裡就是地址上所寫的地方。
「不會吧！」
浩克一聲驚呼後，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阿海則說不出話，他仰頭丈量眼前的豪宅，隱密地座落在一個安靜社區裡。客廳有一大面高達二層樓的落地窗，看得見隻會出現在外國電影中的迴旋樓梯，富麗堂皇地蜿蜒在水晶燈的照射下。
他們被印傭請進去之後，誠惶誠恐地坐在和他們年薪差不多價位的高級沙發上，浩克不斷向阿海耳語：
「她該不會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吧？雖然脾氣很大小姐，可是平常根本不帶名牌的東西，她還會去吃路邊攤耶！」
「我……我也不知道……」
這裡高貴典雅的裝璜擺設建構出和他們不同世界的氛圍，光是客廳那好幾件看不懂貴在哪裡的藝術品，就足夠讓兩個基層的白領族肅然起敬。
如坐針氈的阿海四處逡尋，牆上掛了幾張家族相片，有的是施佳懿在國外海灘和騎馬場的獨照，有的是家人合影。她應該是獨生女，怎麼看就隻有父親、母親和施佳懿三個家族成員而已。咦？說到她父親，總覺得有點面善呢！
阿海正想叫浩克一起確認，樓上有人開門出來，而且就停在門口說話。說話的人正是施佳懿，她十分生氣，從房間一直罵到房門外，和她對話的人並沒有跟她一樣激動，以緻於聽不到對方在說什麼。
「保護過度也要適可而止啊！我已經一個禮拜沒去公司了，該拿什麼理由請假呀？不要！我才不要去美國的分部呢！這個也早就說過了，我就喜歡在這裡工作！啊？你還提那個垃圾前男友？當初是因為他的緣故進去的沒錯，不過我們早就分啦！跟上進度好不好？嗯？現在……現在另外有喜歡的人，所以要繼續待下去。」
聽她說到這裡，浩克自然而然轉向阿海，阿海和他對看一眼，不好意思地低頭。
「說到這個，我還沒找你算帳呢！是不是你多管閒事，把那個廢物找來了解狀況？這樣不就讓他知道我是誰了嗎？託你的福，他現在又回頭來纏我了，我最討厭別人這樣！不過呢，隻要你再讓我回去上班，我就可以不再跟爸爸計較。」
浩克迅速用唇語唸出「爸爸」兩個字，又搖頭嘆息：「多麼大逆不道的女兒啊……」
施佳懿似乎開始走動，因為她故意用力踏出氣呼呼的腳步聲，同時撂話：
「總之，我明天就回去上班，明天喔！」
她的身影在下一秒出現在二樓半開放式的迴廊，阿海因此「啊」了一聲，她彷彿有聽見那小小聲響，停住，側頭望下去，正好和阿海面對面，兩人同時愣住了。
他緩慢地從沙發起身，但目光還是牢牢聚在施佳懿身上；她也沒移開分毫，神情微妙，先是訝異他的出現，然後有點無措，輕輕蹙起眉頭。
方才完全拿施佳懿沒辦法的父親，此時黯然從她身後隱沒而去，浩克眼尖，本能地立正站好：
「董、董事長！」
那位大人物隻給他一瞥，便落寞地轉進其他房間去了。
而阿海並沒有發現什麼董事長，他仍舊和施佳懿不知所為地相望，可是施佳懿嘴一抿，掉頭奔向樓梯！她跑的速度飛快，一下子便飄至一樓，在他還來不及看清楚她綻放的笑臉前，施佳懿已經撲向他，緊緊摟住他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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