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好似回歸原點,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在這虛無的空間淌淚。淚與臉間的接觸。
她走了。是的,他從來都是這樣子。每次都轟烈的愛,從相識到錯愛,然後相擁到離開。他,喜歡把自己偽裝成單身的男人,從他的臉容上的世故已被收斂,甚至那風趣幽默都被練得爐火純青。那是因為,他厭倦被傷害的感覺。
他曾在那間法式情調的餐廳面對著她。由自己的工作談到人生觀,有時最真實的東西,總需要一層像薄紗的布幔,使得視野需要朦朧的地方更朦朧。他以笑話的形式 來說他很愛哭,曾因為一本小說一齣電影一隻小狗,但他卻沒有說過,其實令他哭得最多的,是一段破碎糜爛的感情。她嘴角泛起微笑,那微笑使他心底的秘密更具 諷刺性。
然而,他的笑話,從沒有人看過甚至希望透過這種細碎的刻劃,以証明其真實性。如今,她走了。由兩個的陌生個體,被一杯滲了水的威士忌牽引,他的唇與她塗滿潤唇膏的唇接觸,一發不可收拾。他知道的,這一次不再是轟烈的戀,他不能透過慾望使他的心靈得到一陣子的填滿。因為,他渴望而奇蹟地出現的愛情,他曾經有過這樣踏實的感覺嗎?
她走了。在 離開那熟悉的木門前,他倆希望透過嘴唇的接觸,証明一點點這段時間的存在價值。但當她離去而登上那絕望的黑色車箱後,一切都好似回歸原點,一點痕跡也沒有 留下。門再度關上,他想起她那長長頭髮所散發著的氣味,他曾懷疑過,是否每個女人都有這種香氣。但她的回答卻破滅了他的幻想。
「那是洗頭水的味道啊。」由天然的想像帶到人造人工的化學物品。他想起他的愛情是否像洗頭水一樣一點也沒有自然過。是的,她走了。在門關上那刻,他打開了那氣味的洗頭水,可是,那洗頭水麻醉不了他。
他的笑話,再一次由灰諧轉為黑暗的事實。在這虛無的空間淌淚。淚與臉間的接觸,就像暗喻男人也會哭的事實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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