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那邊沒問題的吶,Carol會找妳的,這個留下來嘛,下星期是妳生日,不能陪妳慶祝,提前送給妳的,生日快樂,那我走啦。」
阿陽搬走以後不久,Fiona知道他找到一份跟老家距離比較近而條件比舊有還豐厚的工作,所以他也將轉工了,甚至阿陽再沒有在Fiona長期兼職的咖啡廳上班。她踡起膝蓋坐在沙發,放空的視線對住電視,什麼都沒有在想,什麼都想不到。看著這個家,想起了這半年多的光景,她捨不得這裡,可是還是收拾細軟搬到媽媽的家。
雖然知會了爸爸,可以暗地裡拜託爸爸不要將那個家放租,爸爸不是很需要錢的人,所以雖然不知道原因可是還是照做了。
阿陽搬走了之後,再沒有做兼職,只是安安穩穩地在新公司工作。
他計算過自己這些年來的儲蓄,制訂了一些計劃以及參與了一些投資,再做十五至二十年,就可以退休了。
父母都很驚訝怎麼搬出去半年之後有這樣的變化,某程度上也安心下來,始終怕兒子會累壞。
阿陽真是一個很會收起自己感情的人,在各行各業的職場跑來跑去賺的功夫成為他的自然,有一件事他沒有跟任何人提及過。
安靜下來的時候,在窗邊燃起了香煙,提起手機發了個要她加油儲蓄的短訊。
想起了十一月的事,想起只發生過一次的悸動。按著次序回憶,想著平安夜的事,也是只發生過一次的激動。
大概在那個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喜歡上Fiona。
他曾經一度認為自己是因為與她相處得長時間,所謂日久生情,可是也說服了自己即使真的這樣,他也明白這個情感不會是假的。
所以認為搬回老家就會慢慢淡化心情。
Fiona剛好從咖啡廳離開就收到短訊,這段日子裡,他們只用過電話和短訊聯絡。
雖然只是這樣,不過已經可以令她的心情好上半天,曾經有同事見過她收到短訊後的模樣,「是男朋友嗎?」。
Fiona當然是否定吶,同事們都覺得她的笑容就好像正在戀愛中一樣。
有一晚,跟媽媽吃過晚飯之後,去了樓梯間抽煙,本來她想打給阿陽,可是突然停下來了,她想起同事的說話,她也開始懷疑自己的感覺...
慢慢回憶起還跟阿陽一起住的時候,自己的感覺,回憶到某一晚,將上一年的除夕的時候的事說出來。
想到這裡,她發現當時的自己在除夕之後,除了爸爸,幾乎只相信阿陽這個男人。
然後她放下了手機,深呼吸了一下就回到屋裡。
緣份這東西,一旦結締就不會消失,不論願不願意,疏遠了幾多,相隔了多久,也不會因此而消失。
特別是緣份很深的人...
十月的時候,Fiona的媽媽去了內地數天,她在星期六的晚上,回到以前住的家。
打開大門之後看到的畫面,仍然是兩個人一起住在這裡的歲月。
Fiona坐在沙發上,踡起身子閉上眼睛,一切的事她也沒有忘記,在這個地方發生過的事,因為舊地重遊,在腦海播放的畫面更加清晰鮮明。
Fiona撐起身子來,因為在「回帶」的時候睡著了,她的手壓著沙發的時候,發現在蓬邊夾著了一個耳機,拿上手一看之下,馬上就記得是他用過的物品,她在想「這個東西也不便宜吧...」。
她看看時間是晚上的21:45,她決定打給他。
「Fi?怎麼喇?」。
電話的另一邊原來正在一個飯局當中,可是阿陽沒有理會席間的所有人,去了較靜的地方。
說出在舊居找到耳機的事之後,他們聊了很多很多,她好奇好為什麼會去朋友間的飯局,以往他前來都不去的,又說起了咖啡廳的兼職時薪增加了,說著說著...「哇!」。
Fiona單方面掛線了,阿陽心裡一沉,馬上再回撥她的電話,可是已經不能接通...阿陽沒想太多,通知了朋友他有急事要走之後,就攔截了計程車前往舊居。
慳吝的性格雖然變了很多,可是其實他還是沒多情況會坐計程車,他心急得要死了,在車上還不停撥打,可是還是不能接通。
這段日子裡,一直只發短訊給她的他,同樣記住二人同住的記憶,當日他以為會淡化的效過也沒有出現。
到達舊居了,因為阿陽交還了鑰匙,所以他一下子猛力拍門大叫,拍了好幾下,Fiona就開門了。
Fiona看著他,彷彿感應到他的喘息,心跳加快起來,阿陽很用力的盯著她,用沙啞的聲音吐出一句「剛剛發生什麼事了!」。
Fiona回神過來,然後指著茶几上濕透了的手機,阿陽看了之後由喘氣的聲音開始尷尬的笑起來。
阿陽知道氣氛不妥就說要走了,拿起耳機就走了。這個時候Fiona低著頭只是「嗯」一下回應。
明明在電話裡說得挺高興的,現在卻是滿面尷尬,半年沒見面,為什麼就只有幾句說話好似比陌生人還要疏遠呢?
Fiona單純地被他這麼迅速的行動感到驚訝,可是阿陽認為自己表現得太衝動而暴露了收起來的感情,而她的反應就是她的想法。
之後,阿陽再沒有發過短訊給Fiona...
Fiona自此以後也沒有發短訊給他,沒什麼原因,就是不敢,可是卻常常監視著阿陽用手機的時候,當然只是某個程式的功能。
Fiona在十一月閒逛的時候,選了一份禮物給阿陽,可是買了之後,才發現自己沒膽量送給他。
她知道自己真的喜歡上他了,可能是因為對自己的幫忙,相處的時光,對自己的關懷,可是不要緊,她就是喜歡。
又來到平安夜的晚上,這天Fiona去了咖啡廳做兼職,看著店裡跟街上的情人摟摟抱抱,心裡不太好受,想念著去年的晚上,也想念著他。
在深夜下班的時候,她會在附近的一個街角抽煙,是他帶她來的,冷冷的天氣令她抱膝低頭,感覺好像快哭出來了。
這個時候她聽到自己的名字,她抬起頭來,看著阿陽步入這個角落,他看著這對他一直都喜歡著的棕色眼睛這刻帶著紅絲都心痛起來,「兼職完了?怎麼還不回家?」。
他透過朋友知道Fiona今天會來,本來只是想來看看她會不會好像上年一樣,可是時間晚了,心裡還是想來一趟,就看到她蹲在街角...
她紅著眼睛,顫抖著說「我可不可以買你一分鐘...」,阿陽點點頭,Fiona馬上撲上去,緊緊的抱著他。
她放聲的哭起來了,她忍耐了整晚,她不明白去年跟今晚為什麼有這麼大的分別,她好想好想再感受他的照料。
一分鐘過去,Fiona鬆開了手,可是飲泣還是沒停止,含著淚水地道謝。
可是...「我還沒有說買我一分鐘的代價...」阿陽一直就站立著,可是他完全明白了。
「代價是...陪我去馬爾代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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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接下來的事,我不需要再怎寫下去,因為在我的眼中故事已經完了。
無論讀者們是否覺得他們的愛情是否兒戲,我也會堅持說「這一刻他們都是認真的」。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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