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街上的人寥寥可數,耳邊傳來的是電燈柱燈泡嘶嘶的哀號,似乎沒有人聽到,依然各走各路。寂靜的大街,車輛駛過的聲音格外刺耳,連同大街上的人也變得鬼異萬分,不哼一聲的,燈光殘影映在他們的面上,怪可怖的,一成不變的面孔,緊抿著唇,彷如殭屍的面孔,一步一步的走 ... ...
玻璃窗反映出我淡漠的臉,蒼白的,還幾見光暈,冰冷的鐵欄緊貼我的皮膚,凍僵了,卻毫無反應,閃爍的星星似乎就是這個晚空唯一的光源,彌望,原來並不是夜空裡的明星,而是,家中從窗透出的光,薄薄的,本是不怎麼顯眼,但是總是有一種感覺 --- 家就在前頭等著我。
「 司機,有落 ! 」我走下車廂,毛毛細雨正在灑著,我從背包拿出輕便攜帶的小雨傘,撐起,踏著小步,走上這不見人影的大街。
風,吹起了地上的樹葉,沿著路,走下去是一座不起眼的公園,垃圾桶還在地上打滾,垃圾在地上,四散。這裡就像一個宇宙裡,最偏僻的角落,大也沒有把它記住的念頭,空無人煙的地方也不妨是一個放學後小歇的地方,找了一個較為乾淨的長椅坐下,細心掃過長椅上的葉子,雨下的長椅是濕淋淋的,坐下去別有一番滋味,不同於夏季特有的乾爽,相反,現在更能顯出香港獨特潮濕的天氣。
風拍打在臉上,腦子也變得靈光了,只是臉上被雨所拍打的地方,可痛得要緊,臉頰上都是一片滾燙的,雨傘早已被風吹倒在地上,我都不怎麼在意的,剎那間,只覺得原本拿著雨傘的手空空如也的,心裡怪空虛的。
沙的一聲從我背後的草叢傳出,是誰 ! ? 我僵硬而不動的望向前方「 喵 ... ... 」一隻小貓鬼異的望著我,刁起我掉在地上的雨傘便走了。走吧 ! 我從口袋裡拿出一包香菸和火機,咔嚓咔嚓,火不能點燃菸,我不願放棄的再嘗試幾遍,終於菸燃起了,煙裊裊昇起,迷幻了眼睛,似路而不是路的路,菸溫暖了我的身體,卻冷透了我的心,是因為風吧,是因為雨吧,很冷,這是我唯一能夠感覺到的。
拉一拉身上的大衣,我咬緊牙關,繼續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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