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過梵谷的畫了嗎?我聽老師說,他的畫,是印象派的。
印象終究是印象,它會跟真的一樣嗎?黃昏的咖啡廳會是淡淡的橘子色嗎?晚上的海灣會是點點燈光嗎?
在梵谷的世界裡,在他的腦海裡,最美好的景象,是他看過的,或者,他希望的。
我聽說過,記憶會騙人,我在想,親愛的梵谷先生,你的記憶是否會發現到,其實畫中的地方,其實不曾存在過這樣的景象?在黃昏,其實咖啡廳會發著綠色的光,因為,其實咖啡廳的裝潢的主調是綠色的;晚上的海灣,其實不會有人,到晚上,人們便把燈關了。
我猜梵谷的世界是這樣的吧。他希望世界是有光的。直至死的一刻,即使他的天空裡有烏鴉,但是天還是昏黃的,還是,在他美好的世界裡的。
以上說的話,也好像不關事吧。你可能會這樣想。不,這是有聯繫的。印象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
印象中,我們曾是朋友吧。我這樣的回答一位朋友。
然後有大可能,別人就會問你:怎麼叫作印象中?朋友不就是朋友嗎?哪裡來的印象中呢?
我便會搖搖頭再回答,感覺很遙遠了,我是說,可能吧,可能我們真的是朋友吧,我記得我們認識了三年。然後,我便沒有下文。
別人聽到這裡,一般也會瞪大眼睛,待你繼續說下去。
到底是怎樣的!他們受不了了。
我是說,我印象中,好像有過這麼的一回事。
我不禁問自己:真的有嗎?這樣說又好像真的有這麼一回事。
如果我是真的很在乎那個人,那麼我的記憶裡,便會有那個人的記憶,而他的記憶會使我清晰得不會說出,可能吧,這三個字,這就是印象的威力。可是當你覺得,與那個人是負面關係的時候,你便會情不自禁的說出可能吧,這三個字。因為由始至終,你也清楚的明白,那是你當別人朋友,但是你從來也不知道,他當你是什麼。
那麼在你印象中,你是一個怎樣的人?
我印象中,我過去是一個很冷淡的人,對什麼也很冷淡的人。
再尋根究底的問。
可以說些例子嗎?
我一臉為難的說:阿,這很難嘛,我都不記得了。
這就是印象了,因為印象是你無法解釋的,而你又隱約的好像知道,但當你被別人更深入的問,你便不會回答了。印象,就是一種大概。
印象中,我好像是坐在那裡吧。非也,事實你是坐在左邊。
印象中,我是中二的時候跟你同班的吧!非也,事實是,你跟我是在中一的時候同班。
我們期望,但不會是真實,我們希望,但終究只會是希望,在情節中添上一點點,可能會令人快樂,但是添上太多,你的人生就會成了一個很大的謊言。
印象中,曾經寫文的我,不是那麼簡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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