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的機會下,在閱讀《魔王祭品》之前,我率先接觸到與此作有關的並不是內文,而是其他人的閱後感,很記得某位寫了那麼一句——「總是有一股鬱悶纏繞在胸腔之間。」當時我就心想,瀰霜筆下的故事怎麼可能會予人這種感受?特別是愛情故事。果然,我並沒有產生鬱悶感,只有一股無力感。
劇情節奏尚算明快,卻很難說得上是歡樂,尤其每當灰林鴞受挫成長,更讓那份無力感日漸擴大。
常言道:「有權力就有義務。」當權者之所以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因為他伴隨守護人民的義務,然而,誰去決定他有這份權力的呢?上天、前任皇族、家僕、抑或是人民?倘若生於帝王家就自然擁有這份「責任」,但當責任過重而能力不足時,誰又有資格怪責那個被「強加」責任於身的人無力守護一切?
大多數的時候,角鴞都沒有說錯,這個世界確實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只有力量足夠強大,才有資格說話,說的話才有人肯聽。但有一點難以服人的,就是他們的正義不等於正確,不然,就不用對露絲亞「洗腦」了。
洗腦——一個令人髮指的行為,把對象根據自以為正確的觀念來教導,不容他有異心,教導出猶如宗教狂信者般的思想,是多麼可怕的行徑。對大部份的人而言,為自己而活、為了守護比性命更重要的東西而拼命,是理所常然的,但被「洗腦」過的露絲亞,卻為了那個素未謀面的人而有犧牲的念頭。某程度上,我認為她這種觀念侮辱了犧牲這個詞。假如——她在得知一切真相、知道自己的父母、村落是為了「鴞族」而遭逢惡夢,這樣仍是心甘情願為鴞族的傳承而奉獻的話,才算是犧牲,不然只是一塊踏上砧板的肉而已。
所以,希望回到人類世界的露絲亞,會明白犧牲的可貴之處在哪裡,而不是因為自小被灌輸的觀念而做這個行為。
文中處處充斥「剝削」、「低賤」、「奉獻是光榮」等等的字句,是否我聽者有意呢?總覺得這些詞彙跟現實某些情況相差無幾,因此才感到那滿滿的無力感。要改變一件事情不容易,要打倒強權更是難過登天,即使擁有魔王頭銜的灰林鴞,也不得不向命運低頭;不過,奇蹟的發生往往是意想不到,希望善良的灰林鴞和露絲亞,能迎來一個他們都幸福的結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