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陌香飄柳如線,時光瞬息如流電。當光和影子從我身邊不斷消失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已經長大了。
我二十一歲,行走在成人世界的滄桑中,顯得老氣橫秋。發梢間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爬滿了溢於心緒的淡淡哀傷,隨著每一次皺眉蔓延出大片顛沛流離,模糊而又深邃。我習慣在時間細微的距離之間回望流年一淺一深的足跡,找尋曾經遺落的腳步,然後開始穿針引線勾勒往事斑駁的線條。
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稚氣盡褪,童年的影子早已如同朝陽下灼熱的晨露,散盡在空氣裡,彌漫著歎息的味道。歲月是一條註定無法泅渡的河,水波中蕩漾的是記憶裡殷切的容顏,安靜而清澈。喧囂的塵世找不到一處可以容身的角落,繁華背後的種種人情冷暖總是讓倦怠的我迷失前進的方向,無所適從。名利沉浮,勾心鬥角,疏離冷漠烙在心底的傷痕帶走了很多信仰。我像一隻撲騰在廖烈寒風裡的飛鳥,警惕地提防著四周隨時會出現的傷害,慢慢地,我學會了用屬於我自己的姿態和語言去追逐幸福的支撐。在記憶的盡頭,我一直都固守著一段溫柔的畫面。
記憶裡的童年總是混亂而恬淡的。也許是很久沒有整理過散亂在腦海四處的思緒,回憶顯得突兀而有些不真切。當飛轉的陀螺和搖盪的秋千逐漸抵不過回憶的誘惑時,童年那些塵封已久的片段開始在若明若暗中明晰起來。蓬頭稚子,側重莓苔,萬花叢中奔跑的動感,舞動著生命最原始的勃發。年少時的渴望從來都不是沉重的包袱,單純的期盼是成長道路上寫意的行李。一塊糖,一個玩具或者是一本漫畫書,輕易地塞滿了整個心房。七彩迷離的幻想,透過天邊變幻不定的白雲,雕刻出未來的樣子。那時候,我總是有很多問號,總是很努力地捕捉著周圍隱秘而靜默背後的真相,虔誠,急切。人類思考的種子在我們無法左右的年代裡生根發芽了。
草長鶯飛,拂堤楊柳,童年的底色是一片漫山遍野的綠意。春風拂柳,楊杏爭妍,小橋流水,醺日飛燕……這些如今只能出現在夢裡的浪漫,那時候卻是最平凡的點綴。放風箏,捉蝴蝶,光著腳丫子戲水,欣喜羽化在泥土清新的芬芳裡,衣襟上沾滿了幸福的氣息,大自然用它不可抗拒的無限魅力徹底馴服了我,使我心甘情願地沉溺在它無邊無際的詩意當中。翻滾在浮躁無奈的塵世裡的人們,找不到安棲心情的港灣。肆意膨脹的物質欲望早已踐踏了那塊人類唯一可以自我拯救的精神家園。當我們揮手作別童年曾經灑滿歡樂的淨土時,也就從此開始了與空虛和失落同行,無可皈依。
歸來飯飽黃昏後,不脫蓑衣臥明月。小小的庭院,半弦彎月,聽著晚風裡蛙叫的聲音,稀疏的星光裡氤氳著朦朧的愜意,溫馨的臉頰綴滿了淺淺的笑意,滑入如水的心境,流淌出夢的輕盈,祥和的暗夜抖動著無羈無絆的淡然,飄過恬靜的眼眸,這些仿佛組成了一首永遠也哼不完的搖籃曲。聽著媽媽娓娓道來的故事,深深地醉在清風明月中……
他年笑靨如隔世,一腔幽夢歸故里。《菜根譚》說:“發落齒疏,任幻形之凋謝。鳥吟花開,識自性之真如。”也許,返璞歸真是慰藉傷痛最好的良藥,童趣童真童心,在恍然的歲月裡,如閑落桂花般珍貴。匆匆忙碌,遊走在生活迷茫和緊張的邊緣,沏一杯綠茶,翻看幾張發黃的照片,想想那隱沒在籬落疏疏,樹頭花落的身影,感受著闊別已久的無拘無束和坦然,看庭前花開花落,寵辱不驚,我終於可以在紛亂冰冷的成人世界裡挪出真誠和純潔的一角。
欲聞華亭鶴唳,可複得乎?童年時光的點點滴滴帶給枕邊無數次遐想,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耳邊總會響起宛轉悠揚的童謠。在時光洶湧的洪流之中,我拼命駐足回首,可看到的卻是越來越模糊的岸。誰能阻擋歲月人事代謝的年輪,一切美好過往,不經意間,一碰即碎。那些往事,如同永不凋謝的百合花,開在夢裡香氣繚繞的彼端,用我的一生去澆灌。
恍惚間,那首歌謠又在輕叩著窗櫺,和著心跳的節拍響起:“小耗子兒,上燈檯;偷油吃,下不來;吱兒吱兒吱兒的叫奶奶,奶奶拿個包子哄下來。”
讓一切有了被原諒的理由
在想念的枝頭開滿春天
我不想淚浸滿眼眶才哭
?ロボットと言えば
該珍惜的該努力抓住的
勝手に一人で騒いで
如果看不到這個世界
?清晨,真是個好時光!
最初に読んだのが
他會回報你幸福的餘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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