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解自己的心房,哪個住在裡面;卻永不知自己暗地被多少人愛慕,然後被多少人想念,正是:別人裝飾了你的夢,殊不知自己裝飾了別人多少段夢。
惦念一人,腦海反復描繪其貌,性情專一,眼裡容不下別的異性,只覺瞥得別人一眼,眼睛就出了一剎那的軌。
終於,了斷了日夜顛倒的生活,換了工作。
中學時代,自己總不安於新學年、新同窗、新先生、新座位,對未知感不安;而當下,卻是對未知心懷盼望。安於現狀,才不安於未知;不安現狀,更寄盼未知。如此就淺顯易明了。
無忘任職維修員那日子裡,有兩位重要的人一譚先生與志師傅。他們欣賞我的個性,也道出我的不足在於學識,教我不吝讚美。貴人可以富裕,可用提拔,就連說過讓人畢生受用的話的人,也是貴人。
中華文化含蓄委婉,不慣說讚......(閱讀全文)
《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獲獎,演員聲名大噪,「那些年」成了新興措詞,當年我是知道的,卻不曾觀賞。
俗人傳揚的潮流,也是該了解的事,並非從眾就是隨波逐流,而是了解那些人口裡傳揚那些事,究竟有什麼好說。
我在電影目錄遊蕩,進入了那些年。
柯景騰與沈佳宜分別兩年,地震之後,相互通電問安,仰天望月,聊起那些年,沈說:「戀愛最美好的時候,是曖昧的時候。」回憶自己曾寫過:曖昧是耐人尋味,尋味之際,心下且猜疑且盼......(閱讀全文)
早在初中,我就不缺遞送香煙的損友,對於遞送香煙之舉,我總微笑揮手以對。我是今生決不吸煙,因我能辨損益,假若家人旁人勸勉拒卻煙草,心總不悅,因這番勸勉卻質疑起我的堅定之志與辨識之智。
施受香煙不存在著賞面不賞面的道理,而隔閡也不會因而增減,或許,吸煙者與不吸煙者的隔閡,是思想性情上的歧異。
凡事先捨後得,吸煙是先捨健康,後得愉悅,這是吸煙者的權衡,快意是吸煙者生命所趨。我素來崇尚健康,煙草固然堅拒,甚而......(閱讀全文)
人曬著今天的太陽,忘卻為明日雨綢繆,網上日誌也是一種安穩暫存,關閉有時。網誌發著佈著,對手抄日記都不上心,只因自己曬著網誌的溫暖啊!
手抄日記沒抄錄到多少,然我明瞭日記篇章與日記本都是自己彌足珍貴的瑰寶。我一度尋思:倘若離鄉背井,有什麼是非伴隨自己不可呢?坦蕩逍遙人會道:「帶自己的性命,且攜自己珍惜的性命就是了。」這保障了未來,卻保守不住回憶。而我不可失卻日記,否則就失去部分記憶。
今午整理思憶,手抄......(閱讀全文)
和她的交往,意境如春,水波盪漾,雛鳥啁啾,儘管鳥兒吵架,也是賞心悅耳;堪堪到秋,黃葉如舟,葉失葉落,樹芯並無死,只是失與落。秋的失落,黃葉厚積,猶我憾惜。 說來有緣,我倆同是秋天的孩子,誕日同是一十七,她又與我姐姐同名。我無忘十七,十七啊十七,多麼好記啊!其實就算不是十七,也是恁地銘心。 忽有興味,打開昔日通訊記錄,竟每看愈憾。塵世最大的悲傷喜悅,皆非自私為己,而是傷人所傷,喜人所喜,而我餘憾......(閱讀全文)
「家樂,他是公司新員,叫作士康。今天就勞您領他搭檔作業吧。」志師傅向我交待了話,身側站著個面孔陌生的中年漢,正是新員士康。我向士康道:「這貨箱需更換帆布幕門,這樣吧……我先在右首示範裝卸程序,然後您在左首試試看,您說好嗎?」我素不傲慢自大,當前這位先生雖是新員,卻也是長輩,自是客氣之至。士康點頭稱是。 我左執鋼鑄鏟子,右執鐵鎚,鏟子斜瞄一顆釘子,鐵鎚向鏟子擊去,砰砰噪聲大作,一顆釘子向左方激濺過......(閱讀全文)
盪門敞開,只見門後那人翹起二郎腿坐在正中,渾身肌膚以黑色衣物遮蔽,頭戴圓帽,臉披面幕,只露眼縫,透出一鼓自我不羈的氣息。 他緩緩動身,徐步前行步近錄影機,說道:「主持人好!」主持人回道:「阿騰您好!為何阿騰您稱自己為艾爾殭屍呢?」阿騰回道:「因我的頭臉紋有刺青。」 主持面朝觀眾,朗聲道:「各位先生女士,這顆栩栩如生的骷髏頭顱,將要呈現……」一語未畢,阿騰已把帽子面幕掀的掀、脫的脫,現出半邊紋有......(閱讀全文)
春冬易換,初春的拂曉,夜風吹人雞皮疙瘩,吹拂得草木蕭瑟,更是淒清惹愁。 晨鳥啁啾,草木蕭瑟,悄然輕聲,不擾清夢。我躺在軟枕高床沉沉大睡,涼蓋厚被,熱則卸卻,冷暖隨人,靈魂入平和安祥之境。驀地裡,「喵……」的一聲響,「喵……」的又是一聲,一鳴數秒,間斷短促,鳴叫不休,首音嬌滴滴,堪堪轉至沉厚洪亮,尾音更帶嘶啞,似發自喉頭至深,卻是貓鳴。 平民屋邨養飼寵畜的法度寬鬆,&......(閱讀全文)
表兄姊妹一十六人中,第一十四的我也年到二十,連最年幼的表妹也非孩童,全是成人,各自忙碌,各自精彩,棲所娛樂,不再繞著祖父家,相見一面也是難能。縱天各一方也不過在引力球之上,若要相見,最遠不過數日里程。最遠距離,非天南地北,而是相見的心意是否相通,而我確然漸而淡忘了他們。 當我承認自己寡情之際,心下沉吟:「究竟表親是怎樣的一種關係?我怎地都把他們淡忘了?」轉瞬之間,心有分曉:表親是總角之交,關係不......(閱讀全文)
我從辦工室走出,步履急促,臉上狗血滴瀝,滿肚悶氣無從疏導,當即到室外以鮮調和。 驀地裡,一條瘦長的身影晃動走近,正是占美。我立時收起愁容,強笑道:「哎唷!你見我有錯失,怎地不提點提點我呢?」占美瞇細了眼,臉現不屑之色,道:「他媽的!小孩子麼?還要別人提點?」說完轉身就走。我原已強自顏開,此刻臉色劇變,陡然一沉。 悄立室外,瞻仰夜空,眼底無雲,思緒清澈:朋友以道義事業相勉,我以為大家縱非朋友,也......(閱讀全文)
兩位同事竊竊私語,輕聲細語中,只聽見:「嘰哩咕嚕……深圳……」公然聊天,耳聞有聲,雖不知內容,卻知並非隱私,我岔口道:「去深圳遊玩麼?」那長相斯文的壯年人並不隱瞞,然語聲仍然輕細,道:「北上深圳不外乎找女人開心開心。」社會世界,人自在在,人多類繁,不似校園人際清白純真,也覺尋常。 只聽那壯年人又道:「沒什麼,剛與這位年輕人談起風花雪月之事。你感興趣嗎?」我決然道:「我不感興趣。」那年輕人和議道:......(閱讀全文)
二月以來與菲籍同事共事,也同桌共膳了二月,席間,我暗自垂涎,不為珍饈;只為便飯。雖中菲菜式有異,然垂涎也不在於異國菜式,卻在異國風味。杰克遜右手飯匙壓著半尾魚,左手拈肉,撕得一撮撮,送將入口;愛德華十指左右支住燒豬骨頭,啃得津津有味,指頭肉汁口涎淋漓,吃得米帶菜汁零星散落,魚刺獸骨吐棄在桌,座上虎嚥,桌上狼藉。 桌中數個盒蓋,上鋪菜餚,乃是各人的家常素菜,同事見我拘謹不吃,眉頭一揚,手指菜餚,意......(閱讀全文)
校方舉辦校外活動,卻無校車接送。我登上公共巴士,掏出錢包,錢包內藏「八達通」卡,只待連包帶卡拍往電子付費機,卻驀地煞住,只見顯示器所示貴價,竟達四十餘元,登時瞪大兩眼,心想:「四十餘元,可乘短途計程車了。」就向司機問道:「公共巴士怎地收費這等昂貴?」司機答非所問,道:「豈止,還需多投一枚一元輔幣。」昂貴之疑未解,又生投幣新惑,疑惑盎然,但見同儕付足車資,皆無起疑,也不追究下去,然自己身無一元輔幣,......(閱讀全文)
輸送帶嘰裡咕嚕運轉,蹲在機艙門旁,只見行李不住上升,片刻已然近身。我兩手橫抓欲取,豈料抓了個空,幾乎就架起抓抱勢,擁抱自己,這一下大出意外:「怎地落差如此大?」我登時一怔,只見行李的影子正縮小倒退,朝外俯視,但見克里斯咧嘴瞇眼,露出一副奸狡笑臉,只因作弄得逞。 新招領過成舊招,重施故技,如何再會輕易上當?行李再到得跟前,我兩手疾抓,料想機械操作滯候有時,出手略快就已拆招,豈料克里斯卻暗使一招無招......(閱讀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