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s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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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 9 月 2 日  星期五   晴天


2011-09-02 分類: 未分類

這幾天有點心力交瘁,瑣瑣碎碎要準備的東西,如漫天紙屑撲面而至。由家至校來來回回,拖著行李箱,提著手提電腦,橫跨兩地,衝上七樓凌霄。偶然在巴士的倒後鏡中看到自己,那雙疲乏的眼,空洞的表情,如同一個陌生人。

昨天回到學校,發現電腦上不了網,弄了一整個天色陰霾的下午,終於隨著晚上嘩啦啦的大雨,宣告終結。不得已,今天扛著電腦回來修理,卻忘了帶電線,只有電池的情況下卻開不了機。每按一下開關鍵,傳來沉默的回應。這種沉默,讓我這種中了電腦癮的人心中焦躁翻滾,卻無處可洩。

昨晚淺眠,幾番乍醒。今早看著自己四肢的瘀青,摸著手臂的酸痛,委屈的心情一下子湧上來,明天還要回校拿電線回來測試電腦,如果不是沒電,那問題就大條了。

有點覺得快要接近自己的極限,但是可以再多些。想起中一時第一次去露營,三日兩夜後回來,倒在床上睡了整天。現在有點點接近那種邊緣,那種不顧一切燃燒自己的極限,我其實是很憧憬的。

有時我會想,人應該要以怎樣的態度去面對苦難呢?苦難不可逆,滿佈人生路,但有些人老是把苦難美化,甚麼人生的磨練、上天的考驗,我理解這些說話背後的動機,卻有時很難認同。沒有終點的考驗——人生,大概是這麼一回事,想起<<命若琴弦>>中的老瞎子,在黑不見物的路上走著、走著,彈斷一條又一條的弦,最後換來的卻是一張欺騙的白紙。

到底,如瞎子般走路,還是看透前路的光好?我會覺得是前者,正如余光中說過:「卡珊朱婀能預卜未來,乃遭天譴。普洛米修司盜火授人,為神所懲。賴阿可昂覷破木馬,為蟒所縊。中國的寓言也是如此:倉頡造字,天竟雨血;渾沌開竅,七日而終。」摒除天譴一說外,看透了前路,那多無聊啊。

我現在,經常努力幻想自己是個M,還要是個不折不扣的被虐狂,這樣就可以在苦難中獲得快感,也算是另一種超越苦難的方法吧?只是,經常會在邊喝苦藥邊扭曲臉容地笑,惹得蔥經常說:「你真變態。」不是我胡說,原來幻想自己是M的時候,我們會感受到一種痛楚的快樂,這和享受寂寞時的快感很像。

只有五天了,電腦兄,請勿輕易離我而去,請多多幻想自己是個M。在此,告別香港我的牽挂,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珍藏貼紙信紙、我的亞視通識節目——每晚七點半的<<尋找他鄉的故事>>,我會想念你們的。

 

 

 

 

 



2011 年 8 月 18 日  星期四   晴天


2011-08-18 分類: 未分類

今天和朋友提起「愛的貧瘠」,有點戲言,更多的卻是迷惘和空虛。開始有點覺得,錢包的錢愈多,我能得到的愛就愈少,而那漸漸乾涸的心湖,湖水一點一點的變少,我只能無力看著這變化。

在朋友上,我的需求量很少,少得一個都好,但卻在要求上極高,高得旁人根本不能及,只能看著那位置在空中懸晃。若不是持續不斷的努力,根本沒有辦法進入我朋友的圈子。而那個位子若一直無人坐,我亦相安無事,自得悠閑。

今晚和軒大聊了一會,居然讓我感到這一陣子沒有感受到的溫暖,沒有溫聲膩語,但冷靜理性的語氣下的關心,令我一會說不出話。我到底在渴望甚麼?追求甚麼?抑或只是奢求甚麼?我的適應力很慢,奢求著的,應該是昔日黃花,夕陽餘暉。

是的,儘管千萬般不捨,亦要接受,過去就是過去。

這幾天都在想去到台灣之後要怎麼食怎麼玩,怎麼逼台灣網友帶我周圍去兼幫我慶生,要帶甚麼衣服,去誠品朝拜、去陽明山泡溫泉、去中正紀念堂回顧歷史、去侯硐看貓貓,反正,人生精彩得很,精彩過這一回,就開始下一回,不眷戀,不沉溺,就讓你妳他她它,成為我回憶收藏集的一枚特別版郵票。

所以,我的人生階段也許要掀開新的一頁,新的環境,新的人,新的事,新的感覺。

也許,下一個知己,就在轉角。

 

 

 

 



2011 年 8 月 6 日  星期六   晴天


2011-08-06 分類: 未分類

馬田導師曾經說過,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黑洞,人人都想填滿它,我們不斷嘗試倒東西下去,可是,無底深潭深幾許,只餘空聲無盡時。消費的快感,酒色的迷醉,毒品的剌激,渴求知識......他很老套地說,只有愛,才能填滿空洞。

想起周老師,每每遇到心結,總想找找老師聊,好想問問你,人心的黑洞,該怎樣對待?彷彿可以幻想到,你說過的,給自己產生能量。那道透明的光,安撫我鼓譟的五臟六腑,洗盡我心頭的鉛華。我好想找一個人,傾聽我的不安,適時給我思考的方向,不要那樣累的關係。

麗端這個作者,我很喜歡。今晚突然想起她筆下的世界,忘了是哪作品。一個男人,在冰原的盡頭,用盡全副精力,雕刻一條龍。漫天風雪,看不清他的表情,甚至連他的身影也很模糊。只是,那個專注得世界只是一塊龍鱗的眼神和動作,讓人移不開目光。於是,在刀刮的風雪下,默默地走上前去。

我經常有種錯覺,我就是那個雕龍的人。

每次一想起這畫面,清晰得像我小時候的夢,那種在心頭頓炸開來的孤寂,吞噬了我。這個時候,我就很想摸摸我的龍,終有一天,你將在我的手、我的血下幻化成真,然後帶著我,迎著風,離開這片生生世世無盡無邊的冰原。

幸而我還有文字,我的眼睛還能分辦生命的顏色,每當我閉上眼,我的精神雪山,依然屹立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