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臂酸痛得像打了支200毫升的益力多進去,幸好打字只需用手指力,不然這篇日誌只胎死腹中。
今天和婆婆去買菜,買了豆腐花,接過了後,臂膀突然一軟,豆腐花差點漿腦塗地,幸好豆腐花夠堅強,死拉著我的手指。然而,我真的火起來了,瞪著兩臂,用念力跟它說:「你再不好好幹,休怪我不客氣。」它回復我一個無辜又挑釁的眼神,嘀咕說:「人家會變成這樣都是你這沒心肝害的。」
是的,是我害它變成這樣的。
日前諸科考試都結束了,學校每天都見到拉著行李箱離開的同學,有錢的私家車接送,沒錢的爸爸媽媽哥哥嬤嬤勞力接送。宿舍其他樓層都靜悄悄的(其他學院),我們層的同學也開始回家了。我是前天回來的,一說起那天的辛酸,旁人就不禁為我掬一把同情之淚。
本人住七樓,每層樓之間的樓梯有二十層,由七樓到地面合共要走大約一百四十層樓梯。而我在收拾東西時,簡直是太亢奮了,厚衣一大堆,食物一大堆,媽眼中的無聊東西一大堆,令整個行李箱呈超飽和狀態,多出來的東西只能用一個大袋裝起來。試提了一下,心想不妙。
到樓梯口看了看,正常的樓梯不知為何,竟變了個黑洞深淵。
臉色鐵青的走回房間,瞄到其他房間的同學均請了男朋友或男性朋友來幫忙提行李,神色自然,談笑風生。我如夢初醒,打開手機通訊錄,一下向下翻,翻了幾篇,手指動了好幾次,都按不下去上面那些名字。想了想,不想麻煩別人,還是靠自己吧。
和室友道別,室友看著我的行李說:「你的東西好多喔,你能拿得下去嗎?」我笑了笑,「應該沒問題的。」沒問題才有鬼——我心裡吶喊。
於是,像拍詼諧電影似的,我展開和樓梯搏鬥的二萬五千里長征。
下到五樓時,本人已不成人樣了,囚首垢面,手開始發軟發抖,好幾次快要絆倒,看看手錶,下兩層樓層下了六分鐘。遇見一個女生買飯上來,可能被我的樣子嚇倒,主動說幫我,我心裡感激,兩人一起把行李提到樓下去了。
在宿舍前等媽來,遇到一個心協的學長,高大圓潤。閒聊間,他試提了行李箱一下,說:「也不怎麼很重吧。」我握著發抖的拳頭,心裡想:男女的差異真是大,單是力量這方面上。
等到媽來了,苦水像洩堤後的洪水,滔滔不絕的往她倒,看到她幫我拉行李箱,我會憐惜,會和她輪流提,但不會不好意思。我想,這就是親人和一般人的分別吧?
如果到了將來,我的性子依然貫我,那時要再提重物的話,我絕不會笨到自己提,也不再辛苦媽了,而是電召搬運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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